一个月前一位初中朋友 Bunny 发了一篇 《年少的文字》,讲起了初中的我们搞地下刊物的事,让我想起了那段时间这本刊物的一些点滴。
这份刊物叫《新视觉》。当年要做这份刊物,是因为那段时间,我读了很多民国时期的文学作品,还读了李开复的那本《世界因你而不同》,使我开始对政治、教育有了不一样的看法。
当时的我认为文字只有背负了政治的责任,才能称得上文学。所以看不起很多「当代文学」。我对当代文学的定义是 —— 1990 年以后出现的文学。
班里一个女性朋友很喜欢郭敬明,我却对此嗤之以鼻。于是我给我朋友传教似地讲了很多诸如为什么我们需要关心政治、我们应该读些什么书、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教育等等这样的话题。但是她不以为然,认为我越俎代疱。
我想,我应该做一份刊物,来传达我的理念。因为「不识字的上人的当,识字的的上印刷品的当」。
就这样,我拿了一沓我们学校标准的信签纸,开始做了起来。我把这份刊物叫做《新视觉》,是源于白话文运动时,陈独秀所创的《新青年》。我认为这份刊物的目标,是为了提倡新思想,以摘抄严肃文学作品的形式,启发班上的同学,应该从现在起,去寻找自己的目标,自己想要的是什么,未来想做的是什么。而不是把所有时间,都花在试卷和娱乐上。
为了传达这份理念,我在首期的《新视觉》的第一页,认真地誊写了 Robert Frost 那首诗 —— The Road Not Taken.
我现在已经记不清当时摘抄了哪些具体的文字了,只记得抄过王小波、李敖、韩寒、胡适等等。
这份全手写的刊物开始在班上互相传阅,并不是因为内容深刻,而是因为形式新鲜罢了。我为了这份刊物可以维持下去,「聘请」了上文提到的女同学作为编辑,也接受所有同学的来稿。
接受同学的来稿后,刊物渐渐成了班级的一部分,甚至每一期都会有人催我「出版」。当时的「出版」形式,则是收集来稿,用钉书机装钉成册。
同学的来稿很有意思,有人开始做起了小说连载。而我还是做一些摘抄,顺便构思一些虚构类的讽刺文章。同时 Bunny 开始把手写的刊物改革成了真正的印刷品——每周回家录入然后打印出来。
因为刊物带有媒体属性,班级上一些事件也会被刊登到里面去。例如校运会,我们做了一份校运会特刊,报道了校运会的情况、现场照片。
虽然刊物在班上火了,但我并不是太开心,因为这本刊物慢慢偏离了我的初衷。我向 Bunny 提出要做一本《新视觉》的子刊物,就叫做「16 度」(我们是 16 班),把小说连载、读者来信这些内容都放到里面,《新视觉》只做严肃文学。
于是 Bunny 开始打造《16 度》,而我继续负责《新视觉》。发展到后来,《16 度》其实有很多地方和《最小说》变得很相似,是同学们饭后的话题、减缓考试压力的地方。很多人在上面连载小说。不生产的内容的,也会来留言,说自己对某篇文章的读后感。而这份带有意识形态的《新视觉》很快就没有再连续出版下去了。
以上是我对这份刊物仅剩的几乎所有回忆,手写的稿早就在初中一次搬课室的过程中丢失了。谁会想到这些东西未来会被这样津津乐道呢。这确实是一个遗憾。
从手写改革到印刷的头几期
校运会特刊的「发布会」
校运会,「小编」们的一次合照